​今天咱们来聊聊一个金融名词——负利率。

今天咱们来聊聊一个金融名词——负利率。

今天咱们来聊聊一个金融名词——负利率。

银行业可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行业之一。一直以来，老百姓把钱存进银行，银行会给储户支付存款利息。同时，银行把这些存款贷给其他人或企业，收取更高的贷款利息，通过存贷之间的利差来赚钱。这种商业安排好像天经地义，几百年来都是如此。

但现在，这个延续了几百年的传统可能要发生颠覆性变化，而引发变化的根本原因就是负利率。在负利率的情况下，银行不用向储户支付利息，反过来，储户要是想把钱存进银行，还得给银行付钱。银行向企业或机构发放贷款时，也不一定能收到贷款利息，甚至有可能要向对方支付利息，求别人借自己的钱用。这听起来是不是很疯狂？可在一些发达国家，比如日本、瑞士、瑞典和丹麦，这已经成为现实。

那负利率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呢？它对我们又意味着什么？

最近我看《资本论》有点小感触，今天就跟大家聊聊。在名义利率进入负利率时代之前，其实我们存款的实际利率长期都是负值。通胀率一定会高于存款利率，而且必须高于。这是为啥呢？根据《资本论》的观点，资本家要剥削剩余价值才能维持生产。

什么是剩余价值呢？

就是工人拿到的工资，永远比他们创造的商品价值低，不然资本家就会亏本，从而停止生产。同时，资本家不会把所有利润都拿出来，工人也不会把所有工资都拿去消费，他们都会存一部分钱。这样一来，市场上的货币就永远不够，不足以买下所有商品，结果就是通缩。商品价值持续下降，直到市面上的钱能买下所有商品为止。

但商品价值下降会带来更糟糕的后果。人们会觉得明天商品更便宜，就都想把钱藏起来，这会让今天的商品大幅降价，消费降低。商品价格低，资本家就会亏本、滞销，不愿意生产，工厂不开工，工人就失业。失业的工人更没钱买商品，就形成了恶性循环，社会生产秩序就这么被破坏，然后进入下一个经济循环，这就是经济危机。

要避免这种经济危机，办法也不难。首先得保证商品一直在涨价，确保市面上的货币足够买下所有商品。要做到这一点，就得保证资本家不储蓄，把所有利润都重新投入生产，同时工人也不储蓄，把所有工资都拿去消费。要是有部分储蓄没法逼出来，导致货币需求有缺口，就得靠印钞机补上。

这样的状态持续下去，工人开心上班、购物，资本家开心赚钱、盘点资产。但在国家看来，资本家所谓的资产不过是账面财富，只是一串银行数字，只是暂时赋予他们调动社会资源的权利而已。国家强大，个人财富才有保障，国家要是没了，个人财富也就没意义了。

在这套制度下，工人和资本家都拼命工作，生产出的商品都被消费掉，社会经济运转效率达到最大值。当时西方经济学家觉得这套制度能永远平息经济危机，但显然它有问题。

上面说的看似完美的计划，其实有个致命弱点。它靠利润驱动资本家，整个社会运转的大前提是投资必须有利润。但这些年，全球范围内投资利润越来越低，赚钱越来越难，亏损还频繁出现。如果投资利润低甚至亏损，资本家就会把剩余利润存进银行，社会货币供应就会出现大窟窿。

为了补上这个窟窿，国家就得降息，让存款收益低于投资收益，惩罚把钱存银行的人，逼他们把存款拿出来投资或消费，使市面上货币供应达到平衡。只要降息，钱就会从银行涌出来，名义利率一降再降，一直降到零利率。要是市面上货币还是不够，就会实行负利率。

小时候我们学过“时间就是金钱”，负利率出现后，金钱就没了时间成本和机会成本。长期实行负利率，会让整个社会经济运转效率大幅降低，因为时间和机会都不重要了，利润越低，钱越难“生”钱。

很多人问，为啥要降息，印钱不就行了？但国家印钞机可不是随便印的，限制很大。我们用的是信用货币，货币本质就是一张纸，得有信用才有购买力。在本国人民眼里，国家信用可靠，比如美国人信美国政府，中国人信中国政府。但在其他国家眼里，别的国家信用可能一文不值，都想让对方用资源换自己的货币。很多小的主权国家直接放弃货币权，用美元流通，就是这个原因。

一个国家的货币要获得信用，有抵押物就行，黄金抵押最可靠。但地球上黄金有限，如果大家都用黄金换钱，会让黄金年年升值，窟窿还是存在，还会导致凯恩斯提出的流动性陷阱。所以各国政府联手废除了黄金的货币地位，让它变成普通贵金属。

现在最有效的抵押物就是国债。我前几期聊过美国国债，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。根据央行公布的资产负债表，2014年到2018年，抵押品构成变化很大，外汇抵押物占比从80%降到59%，一个叫“对其他存款性公司债权”的类目数量暴增，从2.5万亿增长到10.3万亿。

这四年，银行放的房贷一部分来自存款，还有近8万亿来自央行借贷。你和银行签的借款合同，银行转手就成了给央行的抵押物，央行拿到抵押凭证就放款，印钞机就是这么开动的。所以买房最大的作用就是制造信用、扩大货币供应，是典型的“水龙头”，也是中国目前主要的“水龙头”。没有抵押物和征信，国家根本没法印人民币，不然就会像津巴布韦币一样。

在负利率时代，手上现金越来越值钱，但把钱存银行，银行会收管理费。大家都能想到这个问题，所以2016年德国保险箱销售暴涨，很多德国人把现金带回家存。但把现金放家里有安全风险，运输也麻烦，要是身家上亿这么做，风险就更大了，所以还是只能放银行。

要是不想被银行剥削，可以把钱取走，去投资或消费都行。但要是觉得对外投资有亏损风险，那就只能忍受剥削把钱存银行，没办法，除非科技和生产力有飞跃性提升，不然这问题短时间解决不了。

中国确实会逐步走向负利率时代，可能速度慢点，但这是必然结果。在负利率时代，现金会越来越值钱，不用担心高速通胀，像日本能维持2%的通胀就很开心了。但你的存款拿不到利息，25年前我们习惯10%的利息，5年前习惯6%，现在被迫习惯4%，说不定不久后要习惯2%，甚至零利率、负利率。

不管是负利率时代还是高利率时代，只要你比别人提前看清局势，就能走得比别人快。只要快人一步，就能实现自己的想法，毕竟人与人比的是相对值，不是绝对值。对此你怎么看呢？